护士证到手后我经历的第一个夜班与最难忘的温暖
墨蓝色的天幕刚刚笼罩城市,我白大褂口袋里那张还带着塑封温度的护士执业证书,正随着心跳轻轻摩擦着衣料。十七点三十分,病房交接班的灯光冷白如霜,我的名字第一次以“责任护士”的身份出现在电子排班表上——李晚晴,3病区,夜班。

带教老师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晚晴,第一个夜班就像学游泳时的第一次换气,慌是正常的,但别忘了你受过的所有训练。”她递给我一个手电筒,“特别是凌晨两到四点,人体核心体温最低、生命体征最易波动的时候,要多巡回。”这句话后来成了那个夜晚的锚点。
前半夜在测血压、换输液、记录出入量的节奏中平稳滑过。二十三点的病区走廊,只余地灯幽幽亮着,像一条安静的河。我在护士站整理病历,忽然听见13床的呼叫铃短促地响了一声又戛然而止。13床是位七十多岁的气管切开术后患者,姓周,不能言语。我快步过去,手电光晕里,看见他正费力地朝门口侧着头,监护仪上血氧饱和度从96%缓缓跌到了92%。
“周伯伯,不舒服吗?”我边问边检查套管系带,发现他枕头偏右,颈部微微扭曲可能导致气道受压。迅速帮他调整体位,抬高床头,用无菌吸痰管轻柔清理了套管口的分泌物。血氧数值慢慢爬回95%,他看着我,眼皮缓缓合了一下又睁开——那是他表达谢意的唯一方式。就在那一瞬,我忽然真切地懂了教科书上那句“非语言沟通在危重患者护理中的核心地位”。知识不再是铅字,而是他眼皮开合间传递的温度。
凌晨两点四十分,最困倦的时刻。巡房到8床,陪护的家属蜷在躺椅上睡着了,被子滑落在地。我轻轻拾起被子替他盖上,动作惊醒了床上术后疼痛难眠的赵阿姨。她压低声音:“姑娘,能陪我说两句话吗?疼得睡不着,又怕吵醒儿子。”我索性在她床边的方凳坐下,借着走廊微光查看她的镇痛泵参数,一边调整,一边听她絮絮说着手术前养的那盆茉莉还没浇水。这不是护理常规里的操作,但我知道,此刻的倾听与陪伴,其镇痛效果或许不亚于那几毫升的药物。南丁格尔曾说“护理是科学与艺术的结合”,艺术大概就藏在这些沉默的深夜里,对一颗不安心灵的悄然照拂。
凌晨四点,意外来临。25床心电监护突然发出尖锐警报——一位冠心病患者出现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,心率瞬间飙到160次/分。肾上腺素猛地冲上我的太阳穴,但肌肉记忆比恐惧更快。开放静脉通路,遵医嘱准备胺碘酮,连接除颤仪备用,同时一遍遍清晰报告生命体征。当患者紧攥床单的手终于在我的低声安抚中慢慢松开,心率在药物作用下逐渐平稳时,我后背的刷手衣已然湿透。那一刻我触摸到了护理专业的重量:它不仅是温柔陪伴,更是以专业知识为铠甲,在瞬息之间为生命守门的决断。
天色将明未明时,我去给周伯伯做晨间口腔护理。棉球蘸着生理盐水轻轻擦拭他的口腔黏膜,他忽然用能动的那只手,极其缓慢、极其费力地,在床单上画了一个歪扭的“谢”字。晨光透过百叶窗,恰好落在他颤抖的手指和那个字上。我眼眶一热,所有疲惫忽然有了落点。
交班时,陈姐听我完整汇报了夜间的处理,包括那个未写在记录里的“谢”字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你会是个好护士。因为真正的好护理,永远会看见病历之外的那个‘人’。”
走出医院大门,晨光喷薄而出。我摸出口袋里那张崭新的护士证,它已被体温焐热。这个夜晚教给我的,远比考试更多:它关于监测、评估、干预的专业闭环,更关于在生命最脆弱的刻度上,如何用专业知识承载温度。那些凌晨的灯光、监护仪的波纹、无声的书写,以及疲惫却无比清醒的感官,共同完成了我的职业“洗礼”。我知道,未来还有无数这样的长夜,而那个歪扭的“谢”字,将永远像一颗温暖的星,亮在我所有职业旅程的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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